这座古城,或是黄帝部族所居?​

时间: 2021-11-15 10:58:56
 

  发掘中的石峁遗址金字塔式建筑皇城台(9月12日摄,无人机照片)。新华社记者陶明摄

  石峁古城的墙体发现的菱形石雕眼纹(2015年9月8日摄)。

  新华社记者冯国摄

  石峁遗址内出土的陶鹰(拼版照片,2018年3月27日摄)。

  新华社发(张博文摄)

  曾德超

  2012年秋天,中国考古界有一个“石破天惊”的发现:一座硕大的史前古城——石峁古城重新被世人认识。2021年初,作为中国唯一上榜者,它入选美国考古学会期刊《考古》“过去十年世界十大考古发现”。这座由石头筑成的古城,位于陕西榆林神木高家堡镇,地处黄土高原北部、毛乌素沙漠南缘,黄河一级支流秃尾河及其支流洞川沟交汇处被称为“石峁”的台塬梁峁之上。

  因为靠近明长城高家堡附近,长期以来,这里被认为是长城的一部分,虽被保护,但没有引起足够重视。直到2012年,考古专家经过系统勘察,结合科学检测手段,确认这是一座兴建于距今约4300年、废弃于距今约3800年的巨大城址;是已知中国新石器时代晚期面积最大的,但是没有任何文字史料记载的遗址。甫一发现,它就被评为当年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。2019年,石峁遗址皇城台大台基遗迹再次入选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,石峁也被列入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。

  据研究,石峁古城与黄帝部族活动的区域和年代大体相当,很可能为黄帝部族所居。在石峁古城发现了不少青铜器,有学者提出石峁城当时已进入青铜时代,按年代推断,有可能是夏都。4300年前,这里的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开始融合,社会制度开始形成,文明曙光初现。

  石峁古城的重新发现,让我们有理由相信,它是华夏文明的可信源头之一;它是文字前的中国,制度文明开始的地方;它是我们可以和祖先对话的地方。这也是它的魅力之所在。看着那散落在方圆几平方公里内无以计数的史前石头,自然而然引发我们叩石问史的兴趣。

  石破天惊的发现

  2011年,石峁遗址系统考古工作正式启动。一年后,40多位中国考古专家联合考察后向社会发布:石峁遗址是已发现的中国史前时期规模最大的城址。不仅如此,这座古石城由皇城台、内城和外城三部分构成,已经具备有文字记录以来国家都城的基本形制。这一石破天惊的发现,对于探索中华文明起源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。当年就有考古专家给石峁古城戴上了“华夏第一城”的桂冠。

  石峁古城带给人们许多“惊喜”。这是一座石砌城垣,气势恢宏,构筑精良,为国内同时期遗址所罕见。城内密集分布着宫殿建筑、房址、墓葬、祭坛、手工业作坊等龙山文化晚期至夏代早期遗迹。石峁石城内城墙体残长2000米,面积约2.35平方公里;外城墙体残长2840米,面积约4.25平方公里,相当于5至6个故宫。其规模远大于年代相近的良渚遗址、陶寺遗址等城址,成为已知史前城址中最大的一个。

  据考古勘探确认,石峁古城遗址由皇城台、内城、外城3座基本完整并相对独立的石构城址组成。考古专家做了这样一个形象比喻:如果说石峁古城的外城相当于北京城,内城则相当于紫禁城,皇城台便是故宫中央的太和殿等建筑。

  其中,皇城台修建得最早,建于龙山中期或略晚(距今约4300年),其南北两边是深沟,在西端合二为一,只有东北边跟其他山峁相通,主要通道是一条直通东门的缓坡道路,称皇城大道。内城墙以皇城台为中心,向东北方向展开,呈环形带状,远远望去,像斜挂在山坡上。再往外就是外城墙了,以东门为中心向四周合围,依山势、地形蜿蜒而去,将内城紧紧包裹起来。城墙大部分处于山脊之上,高约3米,宽约2.5米,全程长度5700余米,全为石砌城墙。城墙外则是深沟,将石峁城基本闭合起来,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独立空间。这种格局,很像今天北京、西安古都的形制,易守难攻,这也符合都城建设的特征。

  石峁古城设计精妙,以整座石城的东门为例,外城东门位于遗址区域内最高处,由“外瓮城”、两座包石夯土墩台、曲尺形“内瓮城”“门塾”等部分组成,朝向4000多年前夏至日出的方向。在上古生产力极低的情况下,能做成这么精确、宏伟的建筑,实在让人惊叹。

  城中另外一处建筑“祭祀台”也体现了石峁先民的智慧。它坐落在外城南城墙外的大山顶上,呈层阶结构,共3层,遗物集中。其地势虽没有东门高,视野却比站在东门上还要开阔,这一方面说明当时的祭祀文化已很成熟,另一方面说明先民已具备了城市规划意识。

  石峁带给我们的惊奇还有很多,如皇城台上神秘的加工作坊、大型宫殿、宗庙,各种精美的器物等。所以有学者总结出它的五个“第一”:史前第一城、陕西第一都、玉石第一城、河套第一都、丝路第一城。随着考古发现和研究的不断深入,石峁的“第一”也许会越来越多。

  震古烁今的辉煌

  作为“华夏第一城”的石峁古城,如果仅仅以其“大”为第一,尚不足以概括它的美名,石峁先民在其中创造的震古烁今的文明成果,才是这一美名的“内核”。

  从建筑角度看,石峁的发现再次改写了历史。传统研究认为,城墙的马面结构在商朝后出现,但石峁东城墙就有完整的马面;不只是马面,石峁古城对于瓮城、角台、纴木(让石墙更结实的墙内支撑用木材)等的应用,截至目前在中国城建史上都是第一次。

  石峁是石器时代玉的集大成者。石峁藏玉于城,仅全球公立博物馆展示、收藏的石峁玉器就有五六千件之多。中国古文献中一再讲到的瑶台、玉门等神话建筑,显然和玉石材料有关,由此直接催生中国人有关琼楼玉宇的梦想。但之前的考古鲜有见到玉质建筑。石峁古城墙藏玉再次改写了历史:玉质建筑不是古人的臆造和杜撰,而是以穿插或者装点着玉器的建筑作为原型被神话再造的结果。

  石峁玉器品式多样,有祭祀、宗教用的玉圭、玉璧、玉琮、玉刀等,也有生活用品、装饰用品。石峁玉器体现了石峁先民的信仰和精神生活,表现了他们的天地观和以玉通神灵、祖先的传统。可以说,石峁礼玉传统影响深远,成为中国大地上共同的文化传统——远在政治统一之前,先有了玉文化“统一”的中国。

  石峁的制造工艺也已达到相当的水准。考古工作者在发掘过程中,出土了上万根由动物骨头打磨而成的骨针,其中最细的甚至达到了毫米级,并且有相应作坊,证明石峁先民工艺制作之先进。在遗址中发现的纺织品,经初步鉴定,其原料为苎麻类纤维,这说明石峁先民已经懂得人工纺织,并开始有意种植苎麻,证实了“北麻南丝”不虚。通过对石峁遗址已有农作物遗存的分析,揭示出粟占据这个遗址农业生产的主体,而其他同时期小型遗址以黍为主。这暗示石峁先民与邻近小型聚落先民的等级差异,作物也呈现“城乡差异”。

  考古发现表明,石峁先民的等级、集权制度已形成。石峁古城的建造和布局,本身就说明当时较高的集权程度。从皇城台等一系列的建筑、设计和出土文物看,石峁人的集权体制已具雏形,而且得到有力贯彻。石峁遗址出土玉器约几千件,五彩斑斓,形态各异,是权力身份的象征。皇城台墙体表面的菱形眼纹装饰图案,两眼齐平,眼眶突出,几千年风吹雨淋,依旧炯炯有神。想必那时的统治者,把威仪感和震慑力看得非常重要。

  石峁虽是出土玉器最多的古遗址,但周边并无玉矿。经过考古学家考证,玉石主要来自甘肃、青海的祁连山一带,晚期还有更远的昆仑山,证明石峁时期就有了上古“丝绸之路”的雏形。除了玉器,考古学家还发现了鳄鱼皮的痕迹,它们肯定来自更南边的沼泽地区。这说明,石峁先民的经济活动已非常活跃,以石峁为中心的经济活动已经散播到东西南北各方。

  石峁先民的艺术水准已经达到一定高度。石峁城墙内发现大量石雕,石雕内容大致可分为神面、人面、神兽、动物和符号五类,精巧传神,反映了石峁先民高超的艺术水平和精湛的雕刻技艺。让人惊叹的是,石峁遗址城墙上雕刻的神面,和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兽面,都有着相似的“大眼咧嘴”的表达。

  考古人员还发现了数量不菲的壁画,这些壁画以白灰面为底,用红、黄、黑、橙等颜色绘出几何形图案,说明石峁人已经具有相当的绘画艺术修养。从残留的遗迹特征判断,绘制这些壁画的工具应该就是毛笔或毛刷,这意味着,中国“文房四宝”中的毛笔,很可能4300年前就已经被石峁先民发明了。石峁遗址还出土了23件口簧——被称为人类拥有的第一件乐器。这是目前已知世界范围内时间最早,数量最大的一次口簧发现,是世界音乐史上的重大发现。

  可以说,石峁先民创造的辉煌,改写了不少历史认知,为5000年的中华文明提供了诸多难得的实物佐证。不少专家认为,石峁时期是中国文明的前夜。进一步,那时的技术、社会、经济、文化已经达到相当高度,我们有理由相信,石峁已经进入了文明时代。

  石沉大海的寂寥

  让人匪夷所思的是:历经几百年建成的石峁古城繁华过后,一朝灰飞烟灭,从此埋葬于历史尘埃深处。那么,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石峁古城的衰落,以至不见于史籍记载呢?

  是战争所毁、天灾所毁、瘟疫袭来,还是气候变迁、自然迁徙?目前考古专家并未在古城遗址中发现确切的证据和痕迹。

  有考古专家在一座贵族墓中发现了一枚鸵鸟蛋壳,由此推断,石峁古城那时或许还是一个适合鸵鸟生存的气候湿润、水草肥美的好地方。也许是气候渐渐从温润变得干燥寒冷,自然环境不断恶化,让石峁古城里的人最终选择弃城而去。但附近没有发现类似的蛋壳,一枚蛋说服力不强。上文提到,当时石峁对外贸易已较为发达,很可能鸵鸟是从南方贸易来的,“气候说”不能令人信服。

  根据考古发现,石峁古城在历史上是被突然废弃的。合理的解释是:他们被异族入侵,并在战争中失败。根据《史记》记载,大禹的儿子夏启,起兵杀死伯益,建立了“家天下”的夏朝。西北强大的有扈氏部族不服,与夏朝爆发了战争。夏启经过几年战争,彻底消灭了有扈氏。那么石峁是否因战争而消亡呢?史书记载了夏,却没有关于石峁的只言片语,此说也不能确证。

  还有一个关于石峁消失的民间故事。远古时期,有姊妹二人分别驻守两座城池,姐姐驻守离石峁城40余里的东城(考古有发现这样的古城遗址),妹妹驻守石峁城,两城各挂一口金钟,遇有紧急情况只要一敲金钟,必声传另一城堡,另一方马上就会驰援。但那妹妹闲得无聊,有一天便敲响金钟取乐,试探姐姐是否真来救她。姐姐听到钟声,不敢怠慢,带领人马飞奔而来,方知虚惊一场,当下严厉训斥妹妹一顿,又好言开导一番就回去了。不久这边钟声又响,姐姐以为又是妹妹恶作剧,便不当回事,后狼烟四起,方知大事不好,急带人马来援,但城已破人已亡。从此以后石峁成了废城一座。这是狼来了故事的另一个版本,说石峁这样被毁也不足为凭。

  不管是何原因,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,石峁就这样突然被埋葬在黄土之下,沉寂了,变成了毛乌素沙漠和黄土高原的一部分。历史就是这样诡异,曾经的存在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又会在遥远的未来重现,带给人们无穷的惊喜与想象。

  秋日,站在梁峁之上,看着这大漠古堡,听着这瑟瑟秋风,感受着这无声历史,不由得涌起吟诵激情:

  《秋临石峁》

  苍天飞鸟尽,石峁寂无痕。

  多少波澜起,共偕岁月沉!

  水落石出的期待

  石峁先民们耕种过的良田、祭祀过的高台、举办过的仪式都早已荡然无存,剩下的只是满目苍凉,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和古人对话的热情,因为石峁给了我们更多关于文明的想象空间。

  有学者认为,人类文明首先发端于西亚,以城邦为特征,西亚率先进入国家时代和西方史学界定义的文明时代。石峁,正是东亚追赶并领先全球文明的发生地。

  石峁的存在,有可能一朝破解中国考古迄今最大的“悬案”——黄帝之后的“夏”在哪里?无论从规模,还是从文明发生时的区位、地位看,石峁都有可能是夏都。有专家以“世界之石峁,中国之夏都”来概括石峁。随着考古的后续发现,这一结论可能水落石出。

  商代、周代青铜器的基本图纹传承于石峁,玉器、礼器的形制也继承了石峁。这不仅有力否定了石峁文明“西来说”,更说明商周文明上接石峁,石峁是华夏文明的重要源头。石峁玉文化被商周所全盘继承,商周青铜器上出现最多的饕餮纹也继承于石峁;城市建设方面,最早出现于石峁的城防布局,城市中轴线理念,马面、纴木等技术一直传承到明清。

  中华文明5000年来连续不断,石峁是其中重要的节点。石峁之后,虽然再无煌煌石城,但后人们走向平原,走向更广阔的天地。类似石峁的集中、统一也早已成为中华民族的核心价值和认同,成为中国文化的核心底色;实体的“中国”也不断扩大,最终成为泱泱大国。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,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”,石峁人也随着民族融合的脚步,融入茫茫九州……

  站在石峁之巅俯瞰石峁古城,这个曾经的世界中心,如今已处偏远之地,安详地伫立在台塬梁峁之上,沉寂无声。遥想范仲淹当年巡边经过麟州(即神木),那种“千嶂里,长烟落日孤城闭”的悲壮豪迈之情,是否也感染了石峁古城,让它紧闭城门,静静地在时空里守候,等待合适的时间,让后来人将几千年的谜底一一揭开。

  不管风云如何变幻,上古的石峁人,用他们足够的智慧和有限的工具,留给后世众多的文化和遗存,也留给了我们众多的惊喜和哑谜。在时光的眼里,一瞬可能变成永恒,一事可能变成传奇。石峁留给我们的永恒和传奇,有待一辈一辈接力去挖掘、去探索、去解谜。这不正是石峁的魅力所在吗?

  很想穿越时空,同石峁先民对话:

  《问石峁》

  深藏万载愿,冷眼品河山。

  莫道风云远,犹余岁月寒。

  赵玮玮

  老家太行山黄土地上多窑洞,在我的记忆里,夏天的雨总是和居住的窑洞紧密相连。

  不管是石窑还是土窑,窑顶都是最容易受到侵害的部位,而主要侵害者是蚂蚁。小小的蚂蚁是柔弱的,但在破坏窑洞这件事上却毫不含糊。

  在夏天的大雨里,雨水总会顺着细小而又深长的蚂蚁洞往下渗,然后渗透厚厚的窑顶洇进家里。常常是外面大雨倾盆,屋里细雨津津,家里的瓶瓶罐罐、锅锅碗碗会沿着雨水漏下来的方向,摆满家里的角角落落。每逢此时,家里的大人会迅速蹬上一双高筒雨鞋,披上一块塑料雨布,拿上一把铁锹冲到茫茫雨帘里,细心查找窑顶上的蚂蚁洞穴。每找到一个蚂蚁洞,就铲上一铁锹被雨水和成的稀泥堆在洞口处,再用穿着雨鞋的脚尖使劲抿一下,然后寻找下一个洞口。几十平方米的窑顶,洞穴不计其数,一场雨下来,窑顶会变成一座座起伏不平的小山丘。为了碾实压平这些坑坑洼洼的土堆,居住在窑洞里的人雨后纷纷走出家门,拿上除草工具,一起到窑顶上去开展一场热火朝天的窑顶修补劳动,雨后的窑顶开始热闹起来。

  刚被雨水冲洗过的小草格外干净,绿油油的叶子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,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,拽住荒草的根茎,使劲一拔,湿漉漉的草根便会带着湿润润的泥土离开地面,拔过草的地方马上会绽放出一朵黄褐色的、松散的泥土花朵,伴着淡淡的泥土味、浅浅的青草香久久弥漫。有时候蚂蚁的家离荒草很近,你用力一拔,粗壮的草根在离开地面的瞬间,会把洞里的蚂蚁一起带出地面,突然的惊吓使蚂蚁像暴发的洪水,黑压压地往外翻滚,偶尔还有淡黄又有几分透明的椭圆蚂蚁卵被带出泥土,引得孩子们一阵兴奋,用大大的杨树叶片为受惊的蚂蚁移民搬家。

  等所有的草都被除完之后,就该常年被搁置在窑顶上的青石碾子出场了。有的窑顶是好几孔窑洞连在一起的,面积较大,为了使用更轻巧、更顺手、更节省体力,人们会给碾子装一个木制的框子,用绳子系住框子的两端,在炎炎烈日下光着膀子、猫着腰、憋着劲,拉着绳子一圈一圈地在窑顶上转动,圈子由大到小再慢慢变得由小到大,直到把松散的泥土碾压瓷实;有的窑顶面积较小,大大的木框反而会限制碾子的灵动,于是人们便弯下腰脊,弓起膝盖,双手推着碾子来来回回碾压,直到把凹凸不平的窑顶推得平整光洁。

  生活的积淀和时光的积累会赋予人们更多的智慧,为了控制野草的疯长,在碾压窑顶的时候,聪明勤劳的人们会撒一些白石灰,改变土质结构,在一层一层的碾压中,潮湿的泥土和洁白的石灰被越来越紧密地包裹在一起,彼此渗透又彼此分明,彼此映衬又彼此渲染,像盛开的花朵,丝丝缕缕,飘逸灵动,像织染的地毯,纵横交错,叠加有序。这样碾压出来的窑顶土质更紧致,地面更光亮。

  碾压窑顶是一项体力活,但在劳动过程中,大家聚在一起一边劳动一边说笑,很是热闹。这样的时刻,孩子们是最不会错过的,别看他们小,但有些活干起来一点也不比大人差。他们会拔草、会把拔起的草一捆一捆地抱到路边的地沟里,他们会拿着砖头,把碾子碾压不到的地方一砖头一砖头地夯瓷实,还会给大人端水喝,帮大人把卷在碾子上的厚泥清刮干净。但最让他们兴奋的还要数在收拾干净的窑顶上疯玩了,这时的窑顶虽然还是土地,但一点土也粘不到身上,所以即使摔倒、即使打滚也不会惹大人骂。夏天的傍晚,常常是美丽的晚霞染红天边,贪玩的孩子们沸腾了窑顶,大人们会在袅袅升起的炊烟里,循着窑顶的方向寻找晚归的孩子,一声声时远时近、忽高忽低“回家吃饭”的呼唤在夜幕里飘荡……

  窑洞冬暖夏凉,过去曾是山区百姓的主要居住形式,但随着楼房的出现,窑洞渐渐淡出历史舞台。村里有的窑洞在风雨的侵蚀下坍塌得失去了原来的模样,有的闲置成了存储杂物的场所。只有少部分老人舍不得搬离,依然选择在窑洞里生活。为了住得更舒服一些,现在的窑洞都进行了巧妙改建,卸掉了木质的窗棂和厚重的门扇,安上了宽大明亮的塑钢门窗,采光和通风的改变,使窑洞里的冬天更温暖,夏天更凉爽。窑顶上有的喷洒了除草剂,有的搭建了彩钢瓦,受雨水的威胁越来越小,倒是那些拔草的情景、那些碾子滚动的镜头、那些热闹的劳动场面、那些泥土和石灰绘制的图案,都被永久定格,收藏在了记忆的深处,在每一场降落的夏雨里都会被想起……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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